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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公石产于与甘肃省天水市清水县红堡乡境内的庞公庵山下,小泉峡的牛头河及小华山一带。庞公石质地坚细、翠如碧玉,兼有黄白纹理,据说在明朝时为朝廷贡品。庞公石属辉绿岩,色绿,有波浪状纹理,制砚温润发墨;有天然水冲石、山石两类,山石可加工成各种工艺品,天然水冲石是一种很有收藏价值的奇石。当地有石来运转的说法,百姓视为神石,家家户户置于庭院门口,驱避邪气。庞公石因唐朝庞蕴而得名。庞蕴,字道元,衡阳人,世称庞居士。传说庞蕴游至甘肃清水县小华山下,结庐隐居,得道升天之前,将其聚宝盆抛入牛头河中,金银珠宝顷刻化为碧玉,沉入河底,后人称为“庞公石”或“庞公玉”。
有人在文章中介绍说,因为此地在古代属于巩州,因而又称巩石;巩州又被称为通远军,因而又被称为通远石,即宋代杜绾在《云林石谱》中所说的通远石。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。理由很简单,天水在古代宋代属秦州,清水县是秦州的一个县,而杜绾所说之通远石属通远军即巩州,也就是现在的陇西。
先看《云林石谱》中“通远石”条的原文:“通远军即古渭州,水中有虫类鱼鸣,或作觅觅之声。土人见之者,多以挺刃或坚物击之,多化为石。色青黑温润,堪为砺。目之为质石。或长尺余,价值数千。凡兵刃用此磨治者,青光而不镦。”杜绾在这里说得很明白,通远石因通远军而得名。陇西在古代原来就属陇西郡,唐高祖武德元年(公元618年)改陇西郡为渭州,北宋景佑二年(公元1035年)设古渭州,后又改改古渭州地为“古渭寨”,宋神宗熙宁五年(公元1072年)升古渭寨为通远军。按,据《宋史·职官志》载:州一级地方行政组织,由于军事上需要而设立者称“军”,不称州。通远军是控制洮岷狄河一带而设立的军事兼地方行政之建置。宋徽宗崇宁三年(公元1104年),通远军裁撤而升为巩州。所以,陇西在古代曾称渭州、古渭州、古渭寨、通远军、巩州等,通远石产于陇西,而不会产于远在秦州的清水县。通远石也可以称为巩石,但不可能是庞公石。通远石如果就是当今的庞公石,应称为“秦州石”才对,就“大化石”不会被误称为“百色石”一样。
那么通远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石种呢?有一种猜测是洮砚石。洮砚石产于甘肃省卓尼县洮砚、藏巴哇、柏林三乡境内,此地在历代曾隶属于陇西、巩昌,因此可能被称作“通远石”。但这种猜测也没有依据,因为在宋代此地实际上不属于巩州而属于洮州。因此,通远石的真实身份至今还是一个谜。
同通远石得名于通远军一样,“巩石”得名于巩州。杜绾在《云林石谱》中说:“旧名通远军西门寨,石产深土中。一种色绿而有纹,自为水波。断为砚,颇温润,发墨宜笔。其穴岁久颓塞,无复可采。先子顷有圆砚,赠东坡公,目之为天波。”可见巩石是一种砚石,产于土中,且早已绝产,而通远石是一种河卵石。《云林石谱》已清楚地说明巩石、通远石是两种石头,而且它们都不是今天的庞公石。
通过庞公石与通远石这件事,我感到为现在的石种寻找古呼时应该谨慎,没有充分的核实、考证不应该轻易下结论,也不要人云亦云。现在的石种名有古称固然很好,找不到也没有关系。有的古代石种到底是今天的什么石头,也有待仔细核对研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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